潘昌来:探幽陆宅岭
爬山的爱好,由来已久。
记得三十多年前,正月初一,我与朋友三人,就从杜桥的凤凰山出发,顺着山巅,一路向东,披荆斩棘,到达连畔岙里的红洞白洞,全程大约走了二三个钟头。这个经历,至今记忆犹新。
已亥年冬至,阴天。路过铁路头山边,见山脚一座新造的路廊,涂刷着温暖的橙黄色,醒目而明快。廊里墙壁竖满了石碑,刻着舍钱修缮陆宅岭的善人姓名。美中不足的是少了一块叙述此地历史的碑记。
对于初次看到的陆宅岭,有探访一下的冲动。看看时间,下午1点,来回一趟大概没有问题。
细数杜桥周边的山岭,也走过不少,有西岙的马岙岭、蔡岙的东岙岭、上王的炭岭、黄界山的盘松岭、惠因寺的寺岭、东堂的∵治庆岭、后山岭的佛头洋岭、白莲的东山岭、武坑的南门岭、桐峙山的西坑岭。
据《杜桥志》载:陆宅岭,位于铁路头陆宅往北翻过陆宅山至雉溪双井头的古道。陆宅岭历史上两边都住有′陆家。
铁路头,这个地名,有二种说法。《临海市地名志》说,古时这里为海涂,有条铁锚形的路。人们下海,把鞋脱在路头边,之后成村落,就叫“脱路头”,谐音后成铁路头。《杜桥志》说,因靠近海边,群众落海靠自制“脚踢”(形似小舟)作交通具,故名”踢路头“,到后来,人们就叫铁路头。正在建设的台金铁路,将从陆宅岭中的山体穿过(遂道从岙口头村前至锁浦村),从此,铁路头的地名也将名至实归了。铁路头陆姓,其先世从天台县平头潭迁到大田西溪村,后来又迁到雉溪双井头村。北宋熙宁(1068—1077)年间,再迁住至三石陆宅山。清康熙十三年(1674),陆临川迁三石炮台上岙。沧海桑田,世事多变。陆氏家族,这个曾经的大户人家,现在却成小众,听后人讲,一户移住桃渚,一户迁住洪家,世居的陆宅山祖宅的几户也移住在铁路头村中,惟有陆宅岭的地名诉说着前世往事。
雉溪发源于白岩影和金竹坪,经岙底陈、岭根、佛头洋、注入童燎水库,再出东山、滥江塘、下洋陈、开山坝,入桃渚港。人们把这片流域叫雉溪乡,后并入杜桥办事处。双井头,因村头有眼泉井,井内径又大,为了方便打水的人,上面建了二个井口,因此,村以井而得名。
双井头、铁路头这两个地名历史悠久,早在清雍正所属乡庄里就有记载。
沿着上山规整的踏步,初冬的落叶飘飘洒洒,路上鲜有人迹,间有鸟语喳喳。在寂静的山谷中回响。后听村民讲,这条岭,一个人无胆走,太冷静了。不过,我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,虽然路边坟墓密集。只是被大风刮倒的树木,横七竖八,倒在路上,无人打理,就这样任其腐烂。因为现在都以燃气烧火做饭,要是以前,哪有树木烂在山上,就连田垟路坎边的草根都挖去烧火,柴草当宝贝。从张寿龙老师的诗集《随感录·拾柴者》记录上世纪七十年代在龙王教书时所见无语的场面:有外洋(山里的人自已称本地人,山外来的,称外洋人)来的母女,着叠补丁衣服,赤脚穿草鞋,在溪滩边拾溪水漂浮而来的柴碎。这时看山人(管理山林者)看到,训斥道,说这柴不是遗弃的,上面规定,要按偷柴处罚。母女如实相告,这是溪边拾的,不是山上砍的。但是看山人还是不依不饶……
峰回路转,走了半个多钟头,到了山顶,往北下去就是双井头村,其路为旧时乱石砌成的原始古道,由于行人稀少,杂木疯长,路边浮泥泛起,爬满青苔。加上藤蔓丛生,遮天蔽日。
站在岭头,心旷神怡,北风一吹,出汗后显得冷意。阳光在乌云中穿过,透出一片光亮。举目四望,城镇村落,高楼矮舍,尽收眼前。国道351、沿海高速像根根飘带往东西南北间延伸。远眺南边的台州湾,轮船穿梭,汽笛声声,台州电厂烟囱和在建的第一高楼,直冲云霄。横跨两岸的大桥,像架巨大的竖琴,弹奏出新台州气势磅礴的乐章!
北面的雉溪江上,江渚片片,碧水环绕。前人有诗《雉溪晓霁》,赞美其风光:观音岩下雉名溪,峭壁悬窠产锦鸡。麦秀阴中闻雊唤,桑柔影里听鹪啼。三竿丽日花俱发,十里香风草正齐。弋取何人思媚妇,援弓驰向石梁西。
深山藏古寺,云中传梵音。放眼远望,雉溪周围群山绵延。山中的白岩洞、阿弥庵、雨花洞、金仙洞、雨伞庵历历在目,为闻名的佛家圣地。其在清乾隆年间贡生、涌泉人冯赓雪所著的《台南洞林志》就有记录……雉溪就有六洞,曰雨华、曰金仙、曰双莲、曰碧云、曰琼华、曰峥嵘。这里岩壑幽邃,峰峦郁嵂,山中多洞天石室。白岩山南边的绿云山,为清康熙九年僧人南麟所建,山上有丹凤、蟠龙两峰以及宝印、弥陀、狮、象等岩。初时,南麟钟爱此山,竖一伞诵经,傍边有二虎侍卫,后建庵,遂名雨伞庵。以崖上多云气,后改雨山。如今名为庆国寺。
行走山水间,一直以来受人追捧。从春秋孔子“智者乐山,仁者乐水”的高深哲理。到北宋欧阳修“醉翁之意不在酒,在乎山水之间”痴迷情感。历来人们一直乐此不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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