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处,都像一阙宋词
紫薇花开了,在一片斜坡上。 半面山坡,中间一条柏油路,直到坡顶。这是万樟的另一侧,沿着新修的柏油路,两旁的紫薇树正开着艳丽的花朵,粉红的,紫红的,大红的,当中,还有几株,开着白如珠玉的花。树的下面,零零落落,碎碎的花瓣围着树,一树一圈,一圈一树。就像小时候,在水里用石头打水漂,一漂一个圈,一圈一圈,圈起童年的味道。 石子留痕,花落也留痕,万事万物都是有心的。正如一首小词:道是梨花不是,道是杏花不是,白白与红红,别是东风情味。世上有万千的花,真正喜欢的不过其中三五种,多也不过十来种。可是在我们的眼里,却包含了所有。寻着一朵,便要欣欣然地奔过去,闻、攀、拈、折,爱之不及,赏之不够。在人的心里,最粗心的角落也住着一轮风月,一颗敏感的心,可日日观之赏之,看花不是花,看水不是水,全是长虹卧波,经年情海,是三生三世,十里桃花。 每一处,都像一阙宋词,炖着流年的温火,说一句,内心已柔。 记得在凤凰,酒吧外,墙壁上,层层叠叠,酒瓶深碧,挤挤挨挨。旁边,挂着一些或大或小的的木牌。木牌上,楷体、隶书歪歪扭扭,情词婉约,情深意远: “邂逅一个人,艳遇一座城。” “为了你,这座古城已等待了千年。” “来到凤凰,你我孤单没有错,有错的是明明孤单了,还不来找我。” 一座城市,说出的话是如此温婉,仿佛一个女子在你身边,美目流盼,含情脉脉。仿佛他守在那里,专为等你。为情所动,内心汹涌着的河流载着我们的躯体,朝着一个目标载欣载奔。 听涛山,是一个游子失而复得的地方,沱江边,酒吧旁,那些眼波流转的文字,翻开内心的万千温柔。在某个地方,不管熟悉还是陌生,都是过客。只不过,有的人经过这里,用去了一生,有的人走远又归来。还有更多的人,用更短的时间,一天两天,三天五天,把一个地方看在眼里,留在心里。但说到底,都是陌生来客,与这里的山,这里的水,这里的人毫无瓜葛。过客匆匆,掏空钱包走过城市与乡村的角落,为着一个美好的名字,为着一个耳熟能详的人物,买回心中的愿,如此而已。 例如云水谣。福建一个偏僻的小村庄,千里迢迢,就为看它一眼。因为那里,盛着一个故事,两个名字。 抬头,一朵,一朵,白白的浮云,衬着染得蔚蓝的天空。天空的下面,是一条河,流水潺潺,永无止息,清澈见底。水的下面,是一堆堆的云,跟空中的一样。幽长的鹅卵石古栈道,百年的圆形土楼,千年的盘根错节的榕树…… 世界上有些东西是用来遗忘的,有些东西是用来过目不忘的,念念不忘。譬如:秋水,碧云。 碧云用了一辈子,等来秋水的亡魂。没有人刻意去错过,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,追不回。总有一些人的痛,会成为别人口里反复咀嚼的故事,痛,却烙在了自己心里。 那些成堆的残缺故事,总会在不经意间,如黄河决堤,肆虐地进入我的田野,封锁我的河道。世上那么多的风月,明明轮不到我们一一用泪水清洗,可看过了,就是忘不掉。 很多时候,不是因为别人,而是因为自己。 因为想你,所以翻山越岭,跋河涉水,只为到达你的身边。 因为爱你,所以将岁月过成自己希望的模样,越来越老的模样。你在,我欢喜,你不在,我等,直到头发花白,直到日子在昏花的眼里渐渐苍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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